2022《新课程标准》在“基本原则”的“变革育人方式”中有这样一段话:“突出学科思想方法和探究方式的学习,加强知行合一、学思结合,倡导‘做中学’‘用中学’‘创中学’。”
“知之非艰,行之惟艰”。
意思是说“懂一个道理并不难,做起来就难了”。所以孔子会说“听其言”更要“观其行”,知识是死的,行为是活的, “行”比“知”重要。
《孟子·尽心上》:“人之所不学而能者,其良能也。所不虑而知者,其良知也。”
到了宋代理学家,对这个问题看法观点更鲜明。程颐认为“知先行后”,朱熹则在此基础上提出“知行相须”说,他说:“论先后,知为先;论轻重,行为重。”
让“知行合一”成为后世家喻户晓的是明朝思想家王阳明。近代安徽人陶文濬很推崇王阳明的“知行合一”,将自己改名为陶知行,后来看到王阳明自己对“知行合一”的解释是“行是知之始,知是行之成”,于是又改名为陶行知。
从陶知行到陶行知,这个改名的过程很有意思,其实就是一个人对知识的认知过程,也反映了当时,杜威的教育思想在中国近现代的影响。
那么,“知行合一”的“知”到底什么?是知识?是认知?还是“良知”呢?
01
什么是“认知”?
理解这三个词,不妨参考布鲁姆的认知目标分类。
1956年,美国教育心理学家布鲁姆参考动植物学分类研究,在芝加哥大学提出教育目标分类,就是我们熟悉的认知分类塔(上图):这个分类塔的第一层就是知识,这是一切学习的基础,中间是思维转化过程,包括“理解-应用-分析-评估”,最高阶就是创造,就好比“行动”。让“知识”成为“行动”,是要经过一系列深度思维转化的。
六下《真理诞生于一百个问号之后》,提到谢皮罗教授发现 “水的漩涡总是朝逆时针方向旋转的。”这是一种现象,也是客观存在的知识。但他“抓住这个问号不放,进行了反复的实验和研究”就是应用分析的思维转化过程。而最后他发现“北半球,逆时针旋转;在南半球,朝顺时针旋转;赤道,不会形成漩涡。”这就是行动后的创造。显然,行动升华了知识。谢皮罗发现旋涡秘密的整个过程,我们称为认知过程。
那么,认知是不是一定能塑造良知呢?不一定。因为认知上面还有元认知。
02
什么叫“元认知”呢?
1976年,美国儿童心理学家弗拉威尔在《认知发展》一书提出元认知。简单地说就是对“认知的认知”。这个结论是怎么来的?为什么会这么想?为什么要这样解决问题?类似于这种追溯自己认知过程的思维方式,比认知更重要,这接近于我们通俗所说的:反思。
《真理诞生于一百个问号之后》还有一个例子就涉及到了元认知。英国化学家波义耳发现“溅上盐酸的花瓣奇迹般地变红”这个现象,一共推倒了五个问题:
紫罗兰为什么会变红?
这种物质到底是什么?
别的植物中会不会有同样的物质?
别的酸对这种物质会有什么样的反应?
这对化学研究有什么样的意义?
这就指向了“良知”,在课文中称之为“真理”,显然,真理超越科学原理。
指向“元认知”的学习显然更容易触及到知识的本质,不仅是已有知识的结论,更重要是学习知识本身的意义。这就有可能产生对过去结论的怀疑,巨大的创新可能经此诞生。显然“元认知”会触及到基本的“大概念”,涉及到普遍存在的常识和规律。对于认识知识本身的探究,是一切哲学的起源,也是教育教学行为必须要关注的规律。
所以,“知识”-“认知”-“良知”,正好是“知”的三个层次。认知的过程就是将知识活化,并在行动中不断修正,反思,从而形成良知。
现在我们可以说,王阳明说的“知行合一”的“知”就是他自己说的“致良知”。简单地说,就是用良知来指引行动,而不是记住知识。他一反朱熹“格物致知”的解释,认为“致知格物”也是这个道理。这就是“心学”的“良知说”。
如果陶行知意识到这点,说不定名字就又要改回陶知行了,毕竟,良知才是一切教育的追求,也是行动的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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